天地有正气，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，上则为日星。于人曰浩然，沛乎塞苍冥。
皇路当清夷，含和吐明庭。时穷节乃见，一一垂丹青。在齐太史简，在晋董狐笔。在秦张良椎，在汉苏武节。为严将军头，为嵇侍中血。为张睢阳齿，为颜常山舌。或为辽东帽，清操厉冰雪。或为出师表，鬼神泣壮烈。或为渡江楫，慷慨吞胡羯。或为击贼笏，逆竖头破裂。
是气所磅礴，凛烈万古存。当其贯日月，生死安足论！地维赖以立，天柱赖以尊。三纲实系命，道义为之根。嗟予遘阳九，隶也实不力。楚囚缨其冠，传车送穷北。鼎镬甘如饴，求之不可得。阴房阗鬼火，春院閟天黑。牛骥同一皂，鸡栖凤凰食。一朝蒙雾露，分作沟中瘠。如此再寒暑，百沴自辟易。
哀哉沮洳场，蚊蚋相嘬食。岂吾乡党先，死亡多已矣！呜呼！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，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！
此序文以“正气”为主题，描绘了正气在宇宙间的存在形式及其对人类精神的深远影响。文中列举了历史上诸多忠臣义士的事迹，他们以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“浩然之气”。这种气不仅支撑着个人的道德节操，更维系着社会的基本秩序与正义。作者感慨自身身处逆境，但仍坚守信念，表达了即使面对艰难险阻也不改初衷的决心。全文情感充沛，语言凝练，既是对历史人物的缅怀，也是对理想人格的追求。
